迟长夜

吃饭睡觉搞女同。爱发电“迟长夜”。

【红凯】陷阱

*我来交党费了,ooc算我的

*妈的,我写不出来她们的那种感觉,我太菜了


BGM:illion《AIWAGUMA》

 

凯尔希第一次见到红的时候大雨滂沱,纤细的手腕撑着长柄的黑色雨伞,寒气从四面八方迸溅的水雾里蔓延进每一个毛孔,于是身体背叛意识无声打了个寒战。穿着红衣的女孩站在她面前,因为瘦削而显得高挑,双手乖顺地放在身体两侧,过长的刘海被雨水浸透后贴在额上,本应具有良好隔水保暖性能的外衣也因为湿透了变得薄而无力,贴附出女孩稚嫩的身体。竖立的鲁珀耳尖偶尔无意识抖开水珠,那双眼尾圆润还带着稚气的暗金色眼睛聚焦在凯尔希身上,随着手电光束的照射微微眯眼野兽一样瞳孔竖起,连冷漠都算不上,空洞又漠然。

白炽色的闪电突然划破黑夜,女孩摸上腰间,凯尔希甚至还没能看清她的动作就听到了身后的一声哀鸣。那是一头落单的野兽,现在已经失去了呼吸。凯尔希和Mon3tr都很清楚。

寒意悄悄爬上背脊,凯尔希很快明白过来这是一份“礼物”,一份对罗德岛不怀好意的馈赠。这是一把锋利的刀。她似乎听到夜幕里有人在低语,带着轻微嘲弄的笑意。凯尔希,她归你了,小心被划伤手。

凯尔希垂眸打量女孩,即使是夏季,长期失温也会致命。这个孩子会是罗德岛的利刃吗,还是特洛伊木马?在下一道电蛇夭矫时,她忽然看见女孩的眼睫在轻颤,借着电光捕捉到女孩眼底封起来的好奇的打量。

凯尔希伸出了手,她知道自己没有其他选择了。

“我叫凯尔希。”

 

“凯尔希。”

后来这三个字被软糯的声音无数次地唤起,频率远高于其他任何人。红从第一次喊出她的名字起就固执地不愿意加上任何缀饰,似乎在她那里,凯尔希就只是凯尔希,不是罗德岛的掌权人,不是感染者,也不是救死扶伤的医生。这让她的呼唤具有很高的辨识度,似乎独占着凯尔希的一份亲昵。尽管后者对此一无所觉。

偶尔凯尔希会看着坚持呆在她办公室最后在沙发上蜷缩起来熟睡的红放空一下思绪。阿米娅也是孩子,但阿米娅不一样,她注定要背负使命,时间紧迫,她需要凯尔希的督促来成长。

那么红呢?她似乎从来没被当孩子对待,而是被作为工具使用。在刀需要的一切品质上她都无可挑剔,锋利、沉默、无觉无惧。所以凯尔希很难再对她要求什么,她被“外婆”打磨得太过优秀,将一切属于孩子的柔软和鲁珀的爪牙都挫平挖净,只留下最纯粹的猎杀本能。

凯尔希知道自己心软了,以至于她试图找回刀在淬炼过程中蒸发的东西。她是一张白纸,凯尔希翻开红的档案,她是个孩子。凯尔希乐于看到红的变化。比如对作业的厌烦,对糖果的喜好,和其他干员有些诡异的交流……她在这些时候危险性那么低,那么让人产生保护欲,那么像个正常的孩子。

她容许红偶尔用头顶蹭她掌心的撒娇,默许红蹭她脸颊表现出鲁珀特有的依恋行为。猎狼人对她的监护人总是充满了兴趣,每天的探索和亲近似乎都会让她更加鲜活一点。红在一点点发掘独属于她的凯尔希,像狼一点点将猎物圈进自己的领地。

凯尔希有时候也会觉得女孩的动作有些过于暧昧,比如在侧颈上留下的牙痕。她的血液不畅容易留印,幼狼的牙齿又过于锋利,哪怕控制着不咬破也会落下深深浅浅的咬痕,过上一两天才能恢复。第一次留着红的牙痕去做手术的时候,麻醉师差点把针扎到自己手上。她顶着一圈或八卦或惊恐的目光冷冷扫视一圈,低下头整理手套:“小孩子的换牙期。”

罗德岛里的窃窃私语蜂拥而起旋即平息,在大多数人的眼里,红是被凯尔希驯养的猎犬,宠物偶尔给主人留下牙痕理所应当,没有太多的八卦余地。

凯尔希并没有把红当宠物,但她同样没有将红的举动放在心上。红什么都不懂,那只是小孩子本能的依恋。这是年长者的经验论判定,而有时候经验论会让人吃亏。

当红呢喃着舔舐凯尔希的嘴角时她才发觉哪里出了问题。猎狼人从来就不是一个单纯的孩子,红狡猾而擅于隐藏,耐心地倚仗她的纵容得寸进尺,又将每次的深入控制在会触动凯尔希警戒的范围内,直到开展最后的捕猎,猎物才发现已经无处可逃。而当纵容成为习惯,凯尔希就更难将红推开,Mon3tr蛰伏着却从未被唤醒。女孩搂紧她腰肢的手那么用力,甚至用力到微微颤抖,仿佛在害怕她的拒绝,又仿佛在和自己伤害的本能斗争。凯尔希按在她肩头的手感受到小小身体的挣扎,最终认命般轻轻拥住已经和她一样高的孩子。

“我在。”

 

凯尔希、这是你的错。

你真的不知道吗,你真的没有察觉到吗?

自欺欺人,侥幸心理,鸵鸟主义,和被机会主义者趁虚而入的某一个时刻的柔软。

这是你给自己编织的陷阱。

 

“我叫凯尔希。”

红抬头看着那双手,白皙纤长,骨节分明,带着薄茧,雨势过大,雨水来不及流下,很快在她仰摊的手掌中积起浅浅一洼。很脆弱,红看着对面那个穿着过少的女人,耸耸鼻尖嗅了嗅,很柔软,红的匕首可以轻易割开她的喉咙。但“外婆”叫红跟着她。红无法理解,但也不需要理解。

女人站在伞下,身上只有伸出来的手沾染了雨水,与已经被浇得失去知觉的自己完全不同,她看上去干燥又温暖,脆弱得能被轻松折断,站在那里的样子又像插入地里的匕首,不可弯折。

伞下面是什么样的?

红第一次产生了这样的念头,女人的手仍然伸在原地,而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她决定学狼的样子,上前用鼻尖轻轻触碰她的指尖,这是示好的信号。

“红。没有名字。”

指尖轻颤了一下侧开倾倒掉雨水,黑色的大伞向她倾了倾,被伞笼罩的那一瞬间她本能想要跳开,又被温暖的气息安抚下来。

伞下面是这样的吗?没有雨水,不疼。

红歪头看着女人,看不懂她的表情。

她说:“走吧。”

红没有问去哪里,她不习惯发问。女人把手收了回去插在衣兜里,低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她也看不懂。不懂的事情太多,让红觉得有点头晕。

红,踏进陷阱了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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